「世子,妾的手指都烫红了。」
他心疼地握住她手:「这药她不喝就罢了,你管她作甚?」
她委屈:「可沈姐姐快要病死了,我不忍心。」
他毫不在意,甚至厌恶看了我一眼。
「死了才好,死了就能给我的阮娘腾位置。」
他们视我为无物,放肆的卿卿我我。
我扯着身下的锦被,所有的痛和不甘都变成了怨恨,不知哪来的力气喊出一声。
「甄惟危!」
那二人才注意到我,阮娘哎呀一声。
「世子,姐姐还在看着呢。」
甄惟危皱着眉,许是我的面目实在狰狞难看,他捂住阮娘的眼睛。
「阮娘别看,脏了眼。」
他将人转过身去,一脸冷漠朝我走来,垂眸看着我。
我死死瞪着他,就算恨他,还是想要乞求他救我。
可他却扯过我身上的锦被,将我整个人盖在锦被下。
「露出这般丑恶的嘴脸,是想恶心我和阮娘?」
「事到如今,你还这么恶毒!」
我本就呼吸不畅,被锦被覆盖,更觉窒息。
「天冷了,多给沈姐姐盖一层被子吧。」
隔着锦被我听见她的声音,随后身上一重,仿若有千钧重的物什压在我身上。
空气稀薄,胸腔像被一只手紧紧捏住,我想要挣脱却没有一丝力气。
无尽的绝望和恨意下,我彻底断了气。
意识飘在半空,我看见两个侯府下人一脸嫌弃抬着被锦被包着,已经没了生气的我。
「真晦气。」
「赶紧扔了吧,小心被缠上。」
他们随意将我扔在飘满雪的巷尾,与我同眠的是被冻死的流民。
车轮压过白雪,留下一轮长痕,有人自车而下。
轻轻一声叹息。
「将他们好好安置。」
又是一年春和景明,我从床榻惊醒,心有余悸扯开身上的锦被。
那是,梦吗?
香焚宝鼎,花插金瓶。
燕舞已息,笙歌暂歇,高坐金漆雕龙宝座上的帝王温和而不失威严。
「沈家女娘,你想要如何赏赐?」
我跪伏在地。
梦中甄惟危为了外室逼死我的画面和最后承桑重言为我收尸的画面在脑海交错。
那样真实的梦境,那一生犹如走马灯一样划过。
几乎能肯定,那就是我的上一世。
我重重叩头,语气决绝。
更新时间:2025-07-04 16:41:41